Iserlohn-F

四川考题同名喻黄同人文,《我的高考》

我觉得这楼已经歪到天涯去了,总之今晚没墨了,打不动了……

不知道会不会继续写(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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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嗡……嗡……

黄少天扯下耳机,匆匆忙忙把躺在地上震动不止的手机抓了过来。屏幕上晃动的接听键带得他的心也一起乱蹦了起来,他抬指戳开,“喂”了一声。

“哦,少天。我这边完了,你要出来吃还是我买菜回去?”

黄少天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一尘不染得像无人使用过的厨房,回答,“不然还是出去吃吧。省事。我东西还没收拾完呢,家里一团乱。”

对方似乎带着温柔的鼻音轻笑了一下,“好,那我过去接你,你等着。”

“巴斯德过来要多久?”

“二十分钟吧,一会儿见。”

“好。”

黄少天放下电话,伸了个舒畅的懒腰。

法国晚饭时间大约是八点之后,此刻还早得很,西斜的太阳尚未收起大部分的光芒,慷慨地从街对面邻居的尖顶小楼上倾斜下来,染亮了大半个客厅。黄少天那口随他漂洋过海的28寸行李箱在地上大敞着口,本来填满箱子的鸡零狗碎此刻都东一堆西一堆地码在地板上。他本来就是个活泼热烈缺乏耐心不拘小节的人,让他对付这些,确实是有点强人所难。

“真应该拒绝我妈的热情。”黄少天后悔地想。

他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腿,摇摇晃晃站起来,起身途中不出所料地一歪,伸手在旁边充当书桌的矮柜上撑了一下,然后……

一叠书哗啦啦地倒了下来。

黄少天:“……”

好了,现在混在一起了,他的东西和喻文州的东西——反正全是喻文州的东西,他脑子短接了一下,瞬间把刚才触了霉头的情绪挤到了九霄云外,哼着小曲弯腰捡起那些书来。

喻文州先是去了北美,后来又到法国,黄少天以为他的读物应该以外文居多,没想到这些书还都是中文的。

《人类简史》、《西方哲学史》、《工程力学原理》、《莫奈的光与影》……

杂食,黄少天从高中时代就知道喻文州的涉猎习性。

接着,他手指一顿——好像混进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什么东西!还是合订本!还是20xx年的,他高考之后第二年……

黄少天心情复杂地坐回地上,鬼使神差翻起了手里那堆泛黄的纸页。

喻文州清秀而略显生涩的笔迹露了出来,因为年代久远,字迹已经有些洇开的迹象。整本书里,当年黄少天高考的试卷都被做了一遍。旁边还用红笔像模像样地划了小勾或者小叉。最后总分——黄少天迅速地心算了一下,居然比他当年的原始分高出30多分。

“假的吧!他一定给作文打了高分——”黄少天呲了呲虎牙,正要去翻语文卷,余光突然扫到腰际犹犹豫豫地探出了一个灰色的毛球——外加两只耳朵。

“卧——槽!”身手矫健如黄少天也没能躲过这个偷袭,他瞬间像脱水的豆苗一样软倒下去。

喻文州养的英短真是毫不认生,而且把它主人的蔫坏继承得十成十,专找黄少天的死穴动手。

但是,黄少天这么一个大小伙子,到底不好跟那小畜生一般见识,他跟猫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啪地合上书,干脆地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皱褶,居高临下戳着猫脑袋说,“今晚没有猫罐头了。你看文州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善解人意的小畜生立马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围着黄少天小声地“喵”了起来。

黄少天故意不理它,满脸很欠的得意洋洋,溜溜达达转去自己房间,迅速冲了凉又换了身衣服,然后往沙发上一歪,单等喻文州来接他出门。

(二)

国内现在还是溽暑未消,但是纬度高如巴黎,这个季节已经呈现出多雨的凉爽,俨然马上就要入秋。

喻文州微信里短短一句“堵车了,抱歉”使得黄少天此刻有余裕坐在逐渐变成暖红色的暮色里刷手机。

国内已过午夜,专注修仙的假期青少年们还在不知疲倦地畅聊人生,而多数是工作人的同学群里已经安静了。黄少天刷着旧消息,看到班委们在群里叫嚣着九月份回去参加高中校庆顺便聚会,问有没有人响应。他下意识地看了看窗外,然后觉得心口上有似落下一片羽毛——毕竟第一次离开,去到七个时区之外的地方,一点离愁别绪都没有,那是不现实的。

不过,好在这里还有一个故人,使得异乡不完全是陌生元素。

“身在夜郎家万里,五云天北是神州。”

黄少天弯起嘴角笑了一下,手里的手机恰巧在此时,又震动了起来。

 

“跟教授聊得怎么样?”黄少天拉下安全带扣好。

“这个课题大概不行,要换了。”喻文州的手指轻轻叩了叩方向盘,看起来倒是没有多少沮丧的神色。

“做不下去?”

“嗯,不顺利,先另开一个病毒方向的新题试试。”

“要人打下手吗?我大四呆过实验室,做分子比较强。”

“怎么舍得。”喻文州的笑声里带了点鼻音,“道是无晴却有晴”的黏。

黄少天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过电一样一抖。这个人说起情话来怎么这么老练,当年那个纯情的小男生呢?被法兰西的妖怪吃了?吐出来还给我好么!

“要做艾滋病毒啊,虽然是减毒株。”

喻文州的后半句回答像是一块小石子噗通一声落进黄少天的耳朵里,砸破了尘封的回忆,往事泉水一样涌出来。

 

(三)

黄少天到现在还记得喻文州第一天来班上的样子。

刻板的中分发型,眼睑细长,笑起来可能会有温暖的错觉,可是那时候却没什么感情色彩地冷着,瞳孔无端黑出几分欲言又止的内涵。

班主任介绍插班生的时候说,这个新同学是从康德转学过来的。下面像风吹过树叶一样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什么?康德来的?”

“为什么要从私立转公立啊,神!”

“标新立异也不带这么玩的啊,康德的录取率多少,是我们这儿能比的么!”

“人家说不定就是不想做‘凤尾’,特地来当‘鸡头’的呢?”

“诶诶,怎么说话的。”黄少天舔了舔虎牙,一巴掌拍在前桌的椅背上,“人过来了,给听见多不好。”

“诶我说黄少,你什么时候怕起事儿来了我都不知道,嘿嘿。”

“一马归一马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小子有本事放学后别走,咱们昨天的球才打到一半。”

“黄少,黄少,你饶了我吧,你碾压我还没够么?我甘拜下风总行了吧。”

“嘿嘿,哪能啊,我这不是磨练你的意志么。”

上课铃打断了少年之间的磨牙。

喻文州安静地落座在了第三排的空位上。

“还是个小个子,”黄少天懒洋洋地把长腿一屈,拗成一个嚣张的二郎腿,被从后门进来的数学老师一把抽在伸出的膝盖上。

“坐没坐相!”

 

不知道该说是鹤立鸡群,还是格格不入。喻文州虽然没有一丁点锋芒毕露的气场,可是还是跟大多数男同学们看起来不太一样,或者说,就像油和水一样不能互溶,难以迅速地跟大家稔熟起来。

一个月之后的半期考,喻文州不出所料地考出了班级第一年段前二十的成绩。

慕强心理比较旺盛的女生们率先向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表示出了友好与崇拜的态度,抱着课本练习册笔记和小抄,群策群力踩破了喻文州结着冰渣的门槛,然后她们发现——这原来是个温和绵软的内向型学霸,之前的疏离感全是假象!

于是喻文州虽然还不能跟班里的男生称兄道弟,可是已经在这个方向上迈出了可贵的一小步,接下去,似乎只欠临门一脚。

 

这一脚在一个月食之夜被补完。

这一个初夏,当报纸上铺天盖地开始宣传一场数十年一遇的月全食发生时能看到一颗150年才回归一次近地点的彗星时,班里不管是浪漫的女生还是躁动的男生,都有了一种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

这其中比较见多识广的一小群人,包括黄少天在内,默默地打起了校内天文台的主意。

几年前教育局的一个提升计划给A市的所有高中都配上了天文台,不过因为天文望远镜十分精密,难以容纳大量学生参观和操作,平时校内的天文台只对少数同学作定期开放,而且一般只在白天开放。

天文台的管理老师是一个痴迷天文的地理老师。少年们一拍即合地认为,“他到时肯定在里面。”

“你说,我们敲门他能放我们进去么?”

“大半夜的,万一被通报了怎么办。”

“不会做那么绝啦,又不是半夜偷鸡摸狗。”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们住校的怎么办,翻墙出来?”

“晚自习完了就别回去嘛。又不冷。”

“黄少,你几点来。家里会抓你么?”

“不会,我爸妈都在外地。”黄少天鬼鬼祟祟扫了一眼周围,仿佛真的在干什么揭竿而起的大事似的,“那就说定了,十一点,科学楼下不见不散。”

“好,看到巡逻的校卫记得躲一下。”

 

胆大包天和花式闯祸是高中少年的标配技能。他们趁着月黑风高爬进科学楼一楼铁门之后,差一点就在楼道里当头遭遇从楼上下来的地理老师,一帮人心脏狂跳,蹲在黑暗中的走廊里,听着那个脚步渐行渐远,忍不住集体蒙圈了一分钟。

什么情况!

管理员走了那还上什么楼……

最后还是苏沐橙反应过来,“墙都翻了,要不还是去顶楼吧,至少视野好,看一眼也行啊。”


TBC吧大概……(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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